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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39 | 自增主键为什么不是连续的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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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[第4篇文章](https://time.geekbang.org/column/article/69236)中，我们提到过自增主键，由于自增主键可以让主键索引尽量地保持递增顺序插入，避免了页分裂，因此索引更紧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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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前我见过有的业务设计依赖于自增主键的连续性，也就是说，这个设计假设自增主键是连续的。但实际上，这样的假设是错的，因为自增主键不能保证连续递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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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这篇文章，我们就来说说这个问题，看看什么情况下自增主键会出现 “空洞”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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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了便于说明，我们创建一个表t，其中id是自增主键字段、c是唯一索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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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REATE TABLE `t` (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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`id` int(11) NOT NULL AUTO_INCREMENT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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`c` int(11) DEFAULT NULL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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`d` int(11) DEFAULT NULL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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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RIMARY KEY (`id`)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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UNIQUE KEY `c` (`c`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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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ENGINE=InnoDB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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```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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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自增值保存在哪儿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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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这个空表t里面执行insert into t values(null, 1, 1);插入一行数据，再执行show create table命令，就可以看到如下图所示的结果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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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1 自动生成的AUTO\_INCREMENT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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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以看到，表定义里面出现了一个AUTO\_INCREMENT=2，表示下一次插入数据时，如果需要自动生成自增值，会生成id=2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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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，这个输出结果容易引起这样的误解：自增值是保存在表结构定义里的。实际上，**表的结构定义存放在后缀名为.frm的文件中，但是并不会保存自增值。*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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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同的引擎对于自增值的保存策略不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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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MyISAM引擎的自增值保存在数据文件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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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InnoDB引擎的自增值，其实是保存在了内存里，并且到了MySQL 8.0版本后，才有了“自增值持久化”的能力，也就是才实现了“如果发生重启，表的自增值可以恢复为MySQL重启前的值”，具体情况是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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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在MySQL 5.7及之前的版本，自增值保存在内存里，并没有持久化。每次重启后，第一次打开表的时候，都会去找自增值的最大值max(id)，然后将max(id)+1作为这个表当前的自增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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举例来说，如果一个表当前数据行里最大的id是10，AUTO\_INCREMENT=11。这时候，我们删除id=10的行，AUTO\_INCREMENT还是11。但如果马上重启实例，重启后这个表的AUTO\_INCREMENT就会变成10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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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就是说，MySQL重启可能会修改一个表的AUTO\_INCREMENT的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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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在MySQL 8.0版本，将自增值的变更记录在了redo log中，重启的时候依靠redo log恢复重启之前的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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理解了MySQL对自增值的保存策略以后，我们再看看自增值修改机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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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自增值修改机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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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MySQL里面，如果字段id被定义为AUTO\_INCREMENT，在插入一行数据的时候，自增值的行为如下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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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 如果插入数据时id字段指定为0、null 或未指定值，那么就把这个表当前的 AUTO\_INCREMENT值填到自增字段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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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. 如果插入数据时id字段指定了具体的值，就直接使用语句里指定的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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根据要插入的值和当前自增值的大小关系，自增值的变更结果也会有所不同。假设，某次要插入的值是X，当前的自增值是Y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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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 如果X<Y，那么这个表的自增值不变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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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. 如果X≥Y，就需要把当前自增值修改为新的自增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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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新的自增值生成算法是**：从auto\_increment\_offset开始，以auto\_increment\_increment为步长，持续叠加，直到找到第一个大于X的值，作为新的自增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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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中，auto\_increment\_offset 和 auto\_increment\_increment是两个系统参数，分别用来表示自增的初始值和步长，默认值都是1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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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 备注：在一些场景下，使用的就不全是默认值。比如，双M的主备结构里要求双写的时候，我们就可能会设置成auto\_increment\_increment=2，让一个库的自增id都是奇数，另一个库的自增id都是偶数，避免两个库生成的主键发生冲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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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auto\_increment\_offset和auto\_increment\_increment都是1的时候，新的自增值生成逻辑很简单，就是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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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 如果准备插入的值>=当前自增值，新的自增值就是“准备插入的值+1”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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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. 否则，自增值不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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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就引入了我们文章开头提到的问题，在这两个参数都设置为1的时候，自增主键id却不能保证是连续的，这是什么原因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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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自增值的修改时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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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回答这个问题，我们就要看一下自增值的修改时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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假设，表t里面已经有了(1,1,1)这条记录，这时我再执行一条插入数据命令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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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nsert into t values(null, 1, 1)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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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语句的执行流程就是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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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 执行器调用InnoDB引擎接口写入一行，传入的这一行的值是(0,1,1)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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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. InnoDB发现用户没有指定自增id的值，获取表t当前的自增值2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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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. 将传入的行的值改成(2,1,1)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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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. 将表的自增值改成3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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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. 继续执行插入数据操作，由于已经存在c=1的记录，所以报Duplicate key error，语句返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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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应的执行流程图如下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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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2 insert(null, 1,1)唯一键冲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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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以看到，这个表的自增值改成3，是在真正执行插入数据的操作之前。这个语句真正执行的时候，因为碰到唯一键c冲突，所以id=2这一行并没有插入成功，但也没有将自增值再改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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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，在这之后，再插入新的数据行时，拿到的自增id就是3。也就是说，出现了自增主键不连续的情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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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图3所示就是完整的演示结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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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3 一个自增主键id不连续的复现步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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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以看到，这个操作序列复现了一个自增主键id不连续的现场(没有id=2的行）。可见，**唯一键冲突是导致自增主键id不连续的第一种原因。*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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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样地，事务**回滚也会产生类似的现象，这就是第二种原因。*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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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面这个语句序列就可以构造不连续的自增id，你可以自己验证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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```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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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nsert into t values(null,1,1)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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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egin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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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nsert into t values(null,2,2)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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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ollback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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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nsert into t values(null,2,2)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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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/插入的行是(3,2,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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```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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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可能会问，为什么在出现唯一键冲突或者回滚的时候，MySQL没有把表t的自增值改回去呢？如果把表t的当前自增值从3改回2，再插入新数据的时候，不就可以生成id=2的一行数据了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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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，MySQL这么设计是为了提升性能。接下来，我就跟你分析一下这个设计思路，看看**自增值为什么不能回退。*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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假设有两个并行执行的事务，在申请自增值的时候，为了避免两个事务申请到相同的自增id，肯定要加锁，然后顺序申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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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 假设事务A申请到了id=2， 事务B申请到id=3，那么这时候表t的自增值是4，之后继续执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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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. 事务B正确提交了，但事务A出现了唯一键冲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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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. 如果允许事务A把自增id回退，也就是把表t的当前自增值改回2，那么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：表里面已经有id=3的行，而当前的自增id值是2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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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. 接下来，继续执行的其他事务就会申请到id=2，然后再申请到id=3。这时，就会出现插入语句报错“主键冲突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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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为了解决这个主键冲突，有两种方法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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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 每次申请id之前，先判断表里面是否已经存在这个id。如果存在，就跳过这个id。但是，这个方法的成本很高。因为，本来申请id是一个很快的操作，现在还要再去主键索引树上判断id是否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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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. 把自增id的锁范围扩大，必须等到一个事务执行完成并提交，下一个事务才能再申请自增id。这个方法的问题，就是锁的粒度太大，系统并发能力大大下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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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见，这两个方法都会导致性能问题。造成这些麻烦的罪魁祸首，就是我们假设的这个“允许自增id回退”的前提导致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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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此，InnoDB放弃了这个设计，语句执行失败也不回退自增id。也正是因为这样，所以才只保证了自增id是递增的，但不保证是连续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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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自增锁的优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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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以看到，自增id锁并不是一个事务锁，而是每次申请完就马上释放，以便允许别的事务再申请。其实，在MySQL 5.1版本之前，并不是这样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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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，我会先给你介绍下自增锁设计的历史，这样有助于你分析接下来的一个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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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MySQL 5.0版本的时候，自增锁的范围是语句级别。也就是说，如果一个语句申请了一个表自增锁，这个锁会等语句执行结束以后才释放。显然，这样设计会影响并发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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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ySQL 5.1.22版本引入了一个新策略，新增参数innodb\_autoinc\_lock\_mode，默认值是1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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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 这个参数的值被设置为0时，表示采用之前MySQL 5.0版本的策略，即语句执行结束后才释放锁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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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. 这个参数的值被设置为1时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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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普通insert语句，自增锁在申请之后就马上释放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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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类似insert … select这样的批量插入数据的语句，自增锁还是要等语句结束后才被释放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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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. 这个参数的值被设置为2时，所有的申请自增主键的动作都是申请后就释放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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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一定有两个疑问：**为什么默认设置下，insert … select 要使用语句级的锁？为什么这个参数的默认值不是2？*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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答案是，这么设计还是为了数据的一致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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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一起来看一下这个场景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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图4 批量插入数据的自增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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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这个例子里，我往表t1中插入了4行数据，然后创建了一个相同结构的表t2，然后两个session同时执行向表t2中插入数据的操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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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可以设想一下，如果session B是申请了自增值以后马上就释放自增锁，那么就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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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session B先插入了两个记录，(1,1,1)、(2,2,2)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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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然后，session A来申请自增id得到id=3，插入了（3,5,5)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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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之后，session B继续执行，插入两条记录(4,3,3)、 (5,4,4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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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可能会说，这也没关系吧，毕竟session B的语义本身就没有要求表t2的所有行的数据都跟session A相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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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的，从数据逻辑上看是对的。但是，如果我们现在的binlog\_format=statement，你可以设想下，binlog会怎么记录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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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于两个session是同时执行插入数据命令的，所以binlog里面对表t2的更新日志只有两种情况：要么先记session A的，要么先记session B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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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不论是哪一种，这个binlog拿去从库执行，或者用来恢复临时实例，备库和临时实例里面，session B这个语句执行出来，生成的结果里面，id都是连续的。这时，这个库就发生了数据不一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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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可以分析一下，出现这个问题的原因是什么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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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，这是因为原库session B的insert语句，生成的id不连续。这个不连续的id，用statement格式的binlog来串行执行，是执行不出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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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要解决这个问题，有两种思路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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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 一种思路是，让原库的批量插入数据语句，固定生成连续的id值。所以，自增锁直到语句执行结束才释放，就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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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. 另一种思路是，在binlog里面把插入数据的操作都如实记录进来，到备库执行的时候，不再依赖于自增主键去生成。这种情况，其实就是innodb\_autoinc\_lock\_mode设置为2，同时binlog\_format设置为row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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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此，**在生产上，尤其是有insert … select这种批量插入数据的场景时，从并发插入数据性能的角度考虑，我建议你这样设置：innodb\_autoinc\_lock\_mode=2 ，并且 binlog\_format=row**.这样做，既能提升并发性，又不会出现数据一致性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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需要注意的是，我这里说的**批量插入数据，包含的语句类型是insert … select、replace … select和load data语句。*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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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，在普通的insert语句里面包含多个value值的情况下，即使innodb\_autoinc\_lock\_mode设置为1，也不会等语句执行完成才释放锁。因为这类语句在申请自增id的时候，是可以精确计算出需要多少个id的，然后一次性申请，申请完成后锁就可以释放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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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就是说，批量插入数据的语句，之所以需要这么设置，是因为“不知道要预先申请多少个id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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既然预先不知道要申请多少个自增id，那么一种直接的想法就是需要一个时申请一个。但如果一个select … insert语句要插入10万行数据，按照这个逻辑的话就要申请10万次。显然，这种申请自增id的策略，在大批量插入数据的情况下，不但速度慢，还会影响并发插入的性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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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此，对于批量插入数据的语句，MySQL有一个批量申请自增id的策略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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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 语句执行过程中，第一次申请自增id，会分配1个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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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. 1个用完以后，这个语句第二次申请自增id，会分配2个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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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. 2个用完以后，还是这个语句，第三次申请自增id，会分配4个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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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. 依此类推，同一个语句去申请自增id，每次申请到的自增id个数都是上一次的两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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举个例子，我们一起看看下面的这个语句序列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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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nsert into t values(null, 1,1)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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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nsert into t values(null, 2,2)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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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nsert into t values(null, 3,3)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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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nsert into t values(null, 4,4)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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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reate table t2 like t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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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nsert into t2(c,d) select c,d from t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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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nsert into t2 values(null, 5,5)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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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nsert…select，实际上往表t2中插入了4行数据。但是，这四行数据是分三次申请的自增id，第一次申请到了id=1，第二次被分配了id=2和id=3， 第三次被分配到id=4到id=7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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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于这条语句实际只用上了4个id，所以id=5到id=7就被浪费掉了。之后，再执行insert into t2 values(null, 5,5)，实际上插入的数据就是（8,5,5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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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*这是主键id出现自增id不连续的第三种原因。*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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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小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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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，我们从“自增主键为什么会出现不连续的值”这个问题开始，首先讨论了自增值的存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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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MyISAM引擎里面，自增值是被写在数据文件上的。而在InnoDB中，自增值是被记录在内存的。MySQL直到8.0版本，才给InnoDB表的自增值加上了持久化的能力，确保重启前后一个表的自增值不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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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，我和你分享了在一个语句执行过程中，自增值改变的时机，分析了为什么MySQL在事务回滚的时候不能回收自增id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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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ySQL 5.1.22版本开始引入的参数innodb\_autoinc\_lock\_mode，控制了自增值申请时的锁范围。从并发性能的角度考虑，我建议你将其设置为2，同时将binlog\_format设置为row。我在前面的文章中其实多次提到，binlog\_format设置为row，是很有必要的。今天的例子给这个结论多了一个理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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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，我给你留一个思考题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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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最后一个例子中，执行insert into t2(c,d) select c,d from t;这个语句的时候，如果隔离级别是可重复读（repeatable read），binlog\_format=statement。这个语句会对表t的所有记录和间隙加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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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觉得为什么需要这么做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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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可以把你的思考和分析写在评论区，我会在下一篇文章和你讨论这个问题。感谢你的收听，也欢迎你把这篇文章分享给更多的朋友一起阅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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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上期问题时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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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期的问题是，如果你维护的MySQL系统里有内存表，怎么避免内存表突然丢数据，然后导致主备同步停止的情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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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假设的是主库暂时不能修改引擎，那么就把备库的内存表引擎先都改成InnoDB。对于每个内存表，执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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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et sql_log_bin=off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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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lter table tbl_name engine=innodb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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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就能避免备库重启的时候，数据丢失的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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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于主库重启后，会往binlog里面写“delete from tbl\_name”，这个命令传到备库，备库的同名的表数据也会被清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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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此，就不会出现主备同步停止的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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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由于主库异常重启，触发了HA，这时候我们之前修改过引擎的备库变成了主库。而原来的主库变成了新备库，在新备库上把所有的内存表（这时候表里没数据）都改成InnoDB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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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，如果我们不能直接修改主库上的表引擎，可以配置一个自动巡检的工具，在备库上发现内存表就把引擎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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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时，跟业务开发同学约定好建表规则，避免创建新的内存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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评论区留言点赞板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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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 大家在春节期间还坚持看专栏，并且深入地思考和回复，给大家点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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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 @长杰 同学提到的将数据保存到InnoDB表用来持久化，也是一个方法。不过，我还是建议釜底抽薪，直接修改备库的内存表的引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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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 @老杨同志 提到的是主库异常重启的场景，这时候是不会报主备不一致的，因为主库重启的时候写了delete from tbl\_name，主备的内存表都清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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