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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07 | 用“原型”低成本验证：差个程序员，也可以做产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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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好，我是苏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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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让我们一起来聊一聊，如何通过做原型，来低成本验证解决方案。这是第二轮MVP——Prototype的第二讲。[上一讲](https://time.geekbang.org/column/article/159727)我们聊了如何使用Y模型把问题转化为解决方案，接下来，你是不是觉得就应该要派出程序员，来写代码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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业界有一句著名的玩笑，说“就差一个程序员了”。这句话的背景大约是说，很多不太懂技术的人，总是认为自己已经想得很清楚了，只要有人去做、去实现就行了。而且他们觉得把产品做出来很容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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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说法其实犯了很多个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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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先，“想清楚”并没有那么简单，通过我们之前几讲的内容，相信你已有体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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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次，即使产品做出来了，也需要很多调整。这里的“调整”不仅仅是指技术难度方面，而更多的是说，你如何保证你做出来的东西，确实是用户需要的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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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我们直接上手做真实的产品，往往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、财力和时间。退一步说，就算你不在乎钱，但时间浪费掉以后，市场机会也有可能一去不复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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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，这一讲我会和你分享，如何用最少的人、最少的时间、最少的花费，做出一个确实能验证解决方案（而不仅仅是验证问题）的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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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妙的是，这种做法，通常不需要程序员参与，在这一阶段，我们甚至可以大声地说“没有程序员，也可以做产品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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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 “借假修真”的原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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具体要怎么做呢？这就要依靠“原型”了。我们有七种武器，可以借假修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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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假”，是说产出物并不是真实产品，“真”，则是说它可以验证真正的解决方案是否靠谱。这些内容来自《创意沟通，都是画出来的！》这本书的启发，接下来我一个个地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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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# 1.土耳其机器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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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说法来源于1770年出现的一个骗局，一个叫沃尔夫冈·冯·肯佩伦（Wolfgang von Kempelen）的人为了取悦奥地利女皇玛丽娅·特蕾莎（Maria Theresia），“制造”了一个会下国际象棋的机器人。这个机器人的外表是一个身着土耳其传统衣饰、叼着水烟袋的木偶，端坐棋盘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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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，真相是棋盘下面的桌子是用镜子伪装起来的，里面实际上是个大箱子，箱子里面悄悄藏了一个棋艺高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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土耳其机器人的做法简单来说就是，你可以设计一个看上去功能齐全的产品，但实际上用户接受的是人工服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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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方说，我们要做一个电商App，那肯定是要做交易流程，但退款退货的功能要不要做呢？一开始可能决定不了，因为这和你卖的商品品类有很大关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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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么，我们可以这么做，开始的时候先做一个退款退货的“假按钮”，点击以后并没有相应的系统，而是让人工客服介入，处理退款。这样跑一段时间，如果发现退货退款的订单太多人工处理不过来了，再考虑上系统，如果退款退货的量一直不大，那就一直人工处理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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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# 2.酒店门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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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店门童，就是那个对你有求必应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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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店门童和土耳其机器人有点像，都是用人工服务来替代产品。但两者的差异在于，酒店门童的人工服务会直接与用户发生交互，用户很清楚，他接受的是贴身的人工服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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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候你要找到对你的新产品概念感兴趣的用户，提供与成型的产品完全一样的服务，只不过它是人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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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个比方，一家2B做企业服务的公司，对于最开始的几个客户，很可能是通过人肉服务的方式实现的，把这几个客户的项目当成定制项目来做。在做的过程中，总结提炼它们的共性，慢慢打磨将来可以批量化服务很多客户的产品，让更多的环节可以由客户自助完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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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# 3.众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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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没有做出产品，但你可以做出一些图文视频材料，告诉潜在用户，你将要做的是什么产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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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让用户用各种行动来告诉你是否认可产品，比如点赞、评论、转发分享等，如果能有真金白银的投票，就像很多在众筹网站上众筹的产品，那就更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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筹款成功了固然好，但筹款失败了也有巨大价值，至少避免了把产品做出来之后才发现用户不认可的窘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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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线存储公司Dropbox在开发产品之前，做了一段产品功能的介绍视频，放在YouTube上，探测目标用户看完视频之后的反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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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终，视频的各种数据十分火爆，让Dropbox团队充分验证了用户的需求，坚定了信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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淘宝众筹上很多的商品，类似预售，通过销售情况，也可以看出哪些产品真的值得投产，哪些产品不需要继续投入资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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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# 4.善意谎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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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和众筹有点像，都是没做产品，告诉用户我们将要做什么，但善意谎言的区别是，假装已经做出了一项新产品或新服务，来试探有没有用户感兴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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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如产品宣传单页，经常被用来探测市场反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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做产品之前，先做个宣传/销售用的小册子，投放市场，看到底有多少人主动联系。对于联系过来的人，也不用担心没有产品提供，大致的话术是：感谢关注，还没做好，送您VIP体验资格，上线后第一时间联系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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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多公司的PR部门，也可以做类似的事情来帮助产品创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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具体点说，就是通过非正式渠道放出消息，说我们要做一个什么样的产品了，然后看市场反馈。如果反馈好，那就继续加大资源投入，如果反馈不好，那就可以官宣发表声明，说之前是个假消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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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# 5.动物标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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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点比较容易理解，就是做一个高保真的静态原型，看起来和真的一模一样，可以让用户“装模作样”地用一下，但并不具备真正的功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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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这种方法，多用于发现产品本身的设计、体验细节问题、特别是外观、形态方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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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些数码硬件，都要做这一步，用各种材料做一个模型出来，然后让大家从各个角度看，触摸把玩。这可以发现很多值得优化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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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注意的是，这个方法通常**只适用于验证产品外在的特性**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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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# 6.乾坤大挪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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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也是个很有趣的技巧，借用竞争对手已经发布的产品，通过简单的重新包装，装作自己的产品，来测试某些假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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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方说想测试用户喜欢哪种洗发水的香味，就可以买市面上已有的很多种来，用测试结果指导我们自己的设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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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比如做手机应用程序，还可以直接拿竞品的App来给用户试用，以避免自己在设计的时候犯同样的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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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# 7.低配的诱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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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这个办法，是开发一个功能有限的低配版本，来试探用户的反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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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唯一一个需要做一部分真实产品的做法，当然，它能够验证的假设也会更多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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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如小米内测版的路由器，接近工程样机，有基本功能，但很多体验性、包装都还不是成品的样子。有些硬件产品，比如我见过创业者用乐高搭出来给用户做测试，也是类似的方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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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七种武器，在现实应用的时候也可以灵活混搭。比如有些车企用了“6+7”的做法，简单地说，就是新车的发动机底盘已经做出来了，装在老车型上给用户试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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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轻易做真实产品功能还有一个现实意义——上线容易下线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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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何产品功能上线后，如果只有很少的人在用，就会陷入尴尬境地——如果下线，这些在用的人会跳起来说：“我用得好好的功能，你们为什么要下线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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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如果迫于这种压力，勉强继续维护着这一功能，一方面有成本，投入产出比很低；另一方面后续新功能也必须考虑和这个鸡肋功能的兼容、协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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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，我很推崇一句话——**完美不是无一分可增，而是无一分可减**。这就要求我们在做加法的时候，必须慎之又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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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活中，我们在做重大决策之前，也可以灵活使用上述手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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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如，想不好装修到底是喜欢北欧还是简美还是现代，可以先让设计师渲染一份对比的效果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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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比如，做买某种车的决定之前，可以先租同样的车型来个周末两天的周边自驾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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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 小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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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讲，我们介绍了很多免开发，或者最多少量开发投入就能验证解决方案的手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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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做好这一步，开始提出的“关键假设”很重要，就是说你到底要验证什么。比如著名鞋类电商Zappos（后来被Amazon收购了）在早年要验证的两个问题就是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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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 用户愿意在网上买鞋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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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. 可以通过给用户寄三双鞋，用户留一双的方式来打消顾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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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，他们一开始并不需要做电商系统，也不需要自己建仓库采购库存，而只是做了一个可以下单的页面，一旦有用户下单，他们就去线下商店买鞋，然后寄给对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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通常，一种原型只能验证部分关键假设，所以，我们有可能为一个产品做多个原型，或者做一个兼具上面多种特征的混合原型，但哪怕这样，综合的投入产出比也远远低于一上来就做真实的产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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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 思考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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希望你能深入了解这七种原型武器，分析一下自己的产品适合哪一种，并试着把某种方法用在自己的产品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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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你能想到第八种低成本验证的手段，欢迎给我留言，与我和其他同学一起讨论，也欢迎你把文章分享给你的朋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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